36.聲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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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.聲明
陸景曜回到陸氏老宅,推開門,迎接他的是父親陸振霆劈頭蓋臉的怒火。
客廳燈光冷硬,陸振霆坐在主位,拐杖重重敲在地上。
「你知道你搞出了什麼事來嗎?我當初就反對白若嫣這女人,你非要娶!
現在倒好,婚禮當天逃婚,當著所有人的面!你知道現場有多少人嗎?有多少政商集團的人在嗎?你丟不丟臉?」
他氣得摔了手邊的茶盞,碎片四濺。
陸景曜站在那,低著頭,沒吭聲。
陸振霆見他不回話,火氣更大,拄著拐杖起身,狠狠往他肩膀打下去:「說!那女人是誰?你要自己從實招來,還是我自己去查?你知道我查到的下場吧?」
陸景曜額頭青筋暴起,拳頭攥緊,沉默了幾秒,終於低聲說:「她…沒誰。」
他跪在地上,背脊挺直,沒半點求饒的意思。
陸振霆冷笑一聲,眼神像刀:「沒誰?你當我瞎了?陸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明天新聞會怎麼寫?白若嫣在會場哭得像什麼樣子,全城都在看笑話!你最好給我個交代!」
陸振霆的怒火絲毫不減,聲音在客廳裡迴盪:「好,你不說,我自己查!」
他冷哼一聲,抬手掏出手機,撥通號碼,語氣冰冷:「嗯,是我…」
陸景曜心頭一緊,猛地抬頭打斷:「她只是我一個員工!」
他聲音低沉,帶著點急切,額頭青筋還在跳,眼神卻死死盯著父親。
陸振霆動作一頓,掛掉電話,目光像刀子般刮過他:「員工?員工值得你這樣拋下這麼重大的場面?」
他冷笑,語氣滿是嘲諷,「陸景曜,你當我老糊塗了?」
陸景曜咬緊牙,拳頭攥得指節發白,低聲說:「我會處理好所有有關陸氏集團負面的消息的…」
「你要怎麼處理?!」
陸振霆震怒,聲音像雷炸開,拐杖狠狠敲在地上,「股票開始下跌了,董事會那群老玩意早就不爽你很久了,你要怎麼處理?!」
陸景曜喉頭一滯,腦子裡閃過蘇若晴的臉,一起逃跑時的慌亂、蘇若晴紅著臉罵他的樣子,心裡一陣亂跳,卻說不出話:「我…」
「你什麼你!」
「啊!」陸振霆氣得臉色鐵青,猛地站起來,拐杖重重砸地,卻突然捂住脖子,呼吸急促,像是血壓飆升。
陸景曜察覺不對,猛地抬頭。
「爸!」
他上前一步,眼神閃過焦急。
旁邊的管家連忙跑來,熟練地遞上降血壓的藥。
陸振霆吞下藥片,喘了幾口,臉色稍緩,但眼神還是冷得像冰。
他靠回椅子上,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:「我明天會發聲明,說你只是處理有人鬧場,你們還是如舊,之後會再找個日子與白若嫣舉辦婚禮。」
陸景曜心頭一震,脫口而出:「爸,我不想結了!」
陸振霆猛地瞪他,眼神像刀:「就這樣辦!」
他語氣重得像錘子,砸得陸景曜啞口無言,只能僵在那,拳頭攥得更緊。
一邊,我還躺在床上,瞪著天花板,腦子像一團亂麻。
喬安安的連環炮好不容易躲過去,可心裡那股不安越攪越重。
手機還亮著,新聞的推送一條接一條跳出來。
「陸氏股票盤後異動」
「白若嫣淚灑婚禮現場」
「神秘黑衣女身份成迷」
我揉了揉太陽xue,這破事越鬧越大了!
陸景曜這傢伙,現在在幹嘛?該不會真像我說的,明天跟白若嫣和好如初吧?
天快亮時,我迷迷糊糊睡了會兒,夢裡全是亂七八糟的畫面。
陸景曜牽著白若嫣冷笑,喬安安追著我問細節,還有系統冷冰冰的聲音:「任務失敗,宿主滯留。」
我嚇得一激靈醒來,窗外已經大亮,手機上多了條陌生號碼的簡訊:「若晴,別擔心,我會處理好。」
我盯著這條消息,心跳漏了一拍——陸景曜?
我咬咬唇,心裡又慌又亂,猶豫著要不要回他。
指尖在鍵盤上敲了「陸景曜?」三個字,又猶豫了,咬咬唇全刪了,沒回。
我扔下手機,拖著亂糟糟的心情去洗漱,醒醒腦。
可剛洗完臉,手機就跟瘋了似的狂響,螢幕閃著喬安安的名字。
我一接,她劈頭就炸:「妳看到沒?陸氏集團的聲明,哇靠,我真的要氣死了!到底把妳當什麼啊!」
我腦子一蒙,滿臉問號:「什麼東西?什麼聲明?」
喬安安語速快得像連珠炮:「妳還沒看到?現在網路上炸開鍋了,但是…」
她聲音突然一頓,帶了點心虛,「妳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吧…」
我心裡一沉,隱約覺得不妙,連忙把電話切成外放,飛快刷到熱搜。
陸氏集團的官方聲明赫然在目。
「近日關於陸景曜先生婚禮的傳言純屬誤解,僅為處理不明人士的鬧場才一時離席,與白若嫣女士感情穩定,將另擇日期重新舉辦婚禮。對公眾造成觀感不佳,深表歉意。」
我一字一句看下去,心像被什麼堵住,沉得喘不過氣。
手機從手裡滑落,啪地掉在地上,喬安安的聲音還在揚聲器裡喊:「若晴?若晴妳還好嗎?若晴!」
我愣在那,腦子一片空白。
昨天他追我、吻我、說的那些話,那是什麼?耍我?整我?還是…又是白若嫣搞的鬼?
我呆坐幾秒,被喬安安的叫聲拉回神,勉強撿起手機,聲音有點啞:「啊,我沒事,手滑了…先掛了啊,我沒事,別擔心我。」
不等她回話,我匆匆掛了電話。
我跌坐到沙發上,想理清思緒,可腦子亂得像一鍋粥。
不行,我得找他當面說清楚!我抓起外套,胡亂套上鞋就衝出門,直奔陸氏集團。
到了公司樓下,果不其然,記者像蒼蠅似的圍了一堆,閃光燈咔咔響。
我低頭捂著臉,硬著頭皮擠進大樓,心跳得像擂鼓。
可到了頂層辦公室,秘書卻說:「陸總今天沒來。」
我不死心,又殺到他市中心的公寓,按了半天門鈴,裡面死寂一片。
最後,我開車去了他在郊外的別墅,敲門敲到手酸,還是沒人。
我靠在門邊,喘著氣,腦子亂得想罵人。
陸景曜,你到底在哪?!
這時,我突然想起早上的簡訊,連忙掏出手機,飛快回了條:「陸景曜?你在哪?見面談談。」
發完,我盯著螢幕,心跳快得像要炸開,緊張又氣惱地等回信。
我站在別墅門口,風吹得有點冷,手機握得手心冒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