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有點不捨…？

    「我不走！」

    白若嫣的聲音帶著點倔強，語氣越來越急：「你最近很奇怪，是因為工作嗎，還是因為別的？你回答我……你還愛我嗎？」

    陸景曜嘆了口氣，沉默了幾秒，終於上前輕輕抱住她，聲音低沉帶著點哄：「我真的有些累了，別鬧好不好？」

    語氣溫和，卻巧妙地繞開了她的質問，沒給直面回答。

    白若嫣在他懷裡小聲說：「那我要留下來。」聲音軟下來，像在試探。

    陸景曜似乎不想再跟她爭，只淡淡應了聲：「嗯。」

    接下來，白若嫣的高跟鞋聲朝主臥響起，我嚇得屏住呼吸，腦子全是「完蛋」。

    陸景曜伸手抓住白若嫣的手腕，突然笑著開口：「我們今天睡客房吧，換個體驗。」

    我無聊到數浴缸瓷磚，時間拖得像過了幾年，我冷得直哆嗦，腦子昏昏沉沉，靠在浴缸邊居然睡著了。

    直到凌晨，浴室門輕輕一響，我迷迷糊糊被叫醒：「蘇若晴…蘇若晴…」

    我睜開眼，看到陸景曜蹲在浴缸邊，手裡拿著一包新的女裝和我的手機。

    他看我裹著毛巾縮成一團睡著，眼神閃過一絲歉意。

    我腦子還沒完全清醒，聲音帶著點沙啞：「她走了…？」

    「沒有…」他搖了搖頭，遞給我衣服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我應了聲，接過衣服，發現他還站在那，連忙說：「你…出去啊！」

    他這才低笑一聲，退出去在門外等。

    我換上他給的乾淨衣服，簡單的T恤和長褲，尺寸剛好。

    頭髮還是濕的，我隨手擦了下，推開門走出去。

    陸景曜靠在牆邊，見我出來，掃了眼我濕漉漉的頭髮，皺了下眉，但沒說什麼，只是低聲說：「程助理在樓下，他送妳回去。」

    我點點頭，沒多說話，又是「嗯」了一聲，轉身準備走。

    可剛邁出一步，他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臂。

    我愣住，回頭疑惑地看他，發現他眼神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東西，像是不捨，又像是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他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，像是沒想到自己會拉住我，沉默兩秒才說：「……再見。」然後鬆開手。

    我心裡一陣亂跳，沒敢多看他，低聲回了句：「嗯，再見。」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程助理在樓下等著，見我下來，客氣地幫我開車門。

    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，第一件事就是抓過吹風機，對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頓猛吹。

    蘇若晴這破身體，抵抗力跟紙糊似的，可別明天又燒起來！

    吹乾頭髮，我裹上厚厚的睡衣，爬上床，整個人陷進軟乎乎的被子裡，長舒一口氣。

    還是我的床舒服！在浴缸裡縮著睡，腰酸背痛，簡直要命。

    腦子還在亂七八糟地回放今晚的事，陸景曜的吻、他拉我手臂時的眼神，我搖搖頭，強迫自己閉眼，可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結果夢裡，我居然任務失敗，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宣判：「宿主進度不足，永久滯留本書世界，身份重置為路人甲。」

    我變成一個灰撲撲的路人，站在街角，看著陸景曜和白若嫣盛大的婚禮。

    他們相擁而笑，幸福得刺眼，而我只能遠遠看著，像個透明人。

    喬安安也不再是我閨蜜，顧然也不叫我jiejie，我孤零零地過著重複又無聊的日子，沒人記得我是誰…

    「不！」

    我猛地驚醒，全身冷汗，喘得像跑了馬拉松。

    窗外天還沒亮，我坐在床上，心跳砰砰作響，腦子裡全是夢裡的畫面。

    我裹著被子，瞪著天花板，回想陸景曜昨天的反應——應該有機會吧？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氣，給自己瘋狂打雞血：林曉雯，妳可千萬別動心！他喜歡的是白若嫣，就算後面有感情，也是對蘇若晴，不是妳！妳只是這世界的過客，完成任務就滾回現實！

    可嘴上這麼說，心裡還是亂糟糟的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、他的觸碰，像扎進心裡的刺，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
    我抓過手機，看了眼時間，凌晨四點，我整個人攤在那，像條鹹魚。

    天亮後，我強迫自己爬起來，煮了杯咖啡，坐在沙發上盤算下一步。

    婚禮後天就到，陸景曜忙起來，估計沒空見我。

    蘇若晴的記憶像電影閃回。她挽留陸景曜那麼多次，哭過鬧過，甚至低到塵埃裡，可最後呢？

    還不是看著他跟白若嫣走進婚姻。

    我冷笑一聲，就算剛剛給自己打了雞血，但還是喪了下來，不管我怎麼作妖，這倆人命中註定要結婚吧？

    現在進度才到5，100次？

    簡直痴人說夢！這一消極，我居然就這麼渾渾噩噩浪費了一天。

    窗外夜色降臨，城市裡的LED螢幕還在滾動他們的婚訊，刺得我眼睛疼。

    我靠在窗邊，喃喃自語：「難怪蘇若晴最後放棄了…」